农田“重生”记——广西重金属污染地春耕走访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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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南宁3月27日电农田的“重生”——访广西重金属污染土地春耕

新华社记者王念、董振国、夏军

仲春时节，广西环江毛南族自治县大安乡一片看似普通的农田里，长满了桑树，桑树林中生长着白色的花椰菜。秦，一个54岁的村民，正在鞠躬摘白色花椰菜的花蕾。这种野菜甜而微苦，深受当地人的喜爱。

没有人能想象这里的庄稼曾经被避开。因为这片农田已经被重金属严重污染了。

环江是中国唯一的毛南族自治县，位于广西西北部。这里有丰富的有色金属资源。不知什么时候，一群采矿企业出现在当地，不分昼夜地采矿和选矿，冶炼厂的烟囱冒出浓浓的黑烟。村民们有时去矿场打零工，挣的钱比种田还多，每个人都很开心。

不，16年前的一场灾难让村民们受苦了。位于大汶河上游的一个选矿厂遭遇暴雨袭击，尾矿库坍塌。大量含有砷、铅、锌等重金属的矿渣被洪水冲走，冲向下游的耕地。"那时，下了很多天的大雨，炉渣在晚上被冲走了."秦记得。

村民们并不知道土壤被严重污染，但县农业和土地部门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迅速全面地调查了重金属污染和尾矿库的隐患。与此同时，紧急通知:污染土地上的农作物未经检测不得食用。

大安社区下半流屯村民陆胜拥有的三四英亩土地都被污染了。“还有什么吃的？种在地里的庄稼慢慢地枯死了，然后就长不长了。”卢生总是说。

污染发生后，造成事故的选矿厂被关闭。为了解决村民的口粮问题，当地政府根据水田和旱地的实际损失补贴大米和玉米，并动员受影响的村民外出工作。

然而，农田污染达到数千亩，涉及3个镇，7个行政村和16个自然村。土地是农民世世代代的衣食。失去土地让村民感到焦虑。如果人们生病了，他们可以被治愈，但是土地能治愈他们吗？

"污染物含有大量的酸，这是农作物死亡的主要原因."曾福平是中国科学院亚热带农业生态研究所的专家。他是环江县的副县长。

因此，村民们在农田里挖沟排酸，并向被淹的田地里撒石灰来中和酸。三年后，庄稼终于可以生长了。然而，土地中含有大量的重金属元素，种植作物中的铅、锌等重金属明显超标。“种的水稻和玉米不能吃也不能卖，而且很辛苦。”想到当时的情景，秦还是很不舒服。

土壤修复必须解决重金属超标问题。环江县向中国科学院地理资源研究所环境修复中心寻求帮助。根据环江县土壤污染的特点，专家们认真调查研究，开发了植物提取、超富集植物与经济植物间作、植物屏障和重金属钝化等修复技术。蜈蚣草具有吸附功能，当地政府免费向村民发放蜈蚣草幼苗和东南景天幼苗。"即使桑叶超标，蚕茧也不会超标."环江县大力发展养蚕业，村民种植桑树。

2010年，依托中国科学院的技术力量，启动了当时中国最大的土壤修复工程“环江毛南族自治县大化江流域土壤重金属污染控制工程”，并获得中央政府重金属污染防治专项资金2450万元。

这场“农田防御战”持续了十多年。勤劳的村民从远处拔起土壤覆盖污染的田地表面，将蜈蚣草和桑树树苗套种在一起，并在专家的指导下喷洒修复剂以提高效果。一年比一年好...

2015年，“大环河流域土壤重金属污染控制工程”通过验收测试，土壤中重金属含量大幅降低，种植作物最终达标。村民们长舒了一口气。

秦说，从地里摘下来的菜花终于可以安全食用了。

让他们高兴的是，近年来，上游的矿业企业纷纷倒闭，天空越来越蓝，树林越来越密，河水越来越清。

2012年，环江县河池市发生了震惊全国的龙江镉污染事件。随即，河池市以“壮士断臂”的决心，对行业进行了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爱吉、净值、信息)，关闭了96家有色金属企业。环江县国土资源局局长孟关西表示:“环江只有四家符合环保标准的矿业和选矿企业，没有冶炼企业。”

土地恢复后，村民们继续种桑养蚕。大安社区下坂柳屯现已成为养蚕专业村，许多村民摆脱了贫困。

这片土地从涅槃中重生，给了村民们一次难忘的保护环境的经历。“别说我们永远不会同意滥采。过去河里有炸鱼，但现在已经没有了；杀虫剂瓶子和塑料袋以前是乱丢的，现在没有了。珍惜山川，珍惜土地，过上好日子。”秦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