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近期一些网络借贷观点的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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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

2018年7月15日，北京大学金融技术人气指数(周度)跌至历史最低水平。从2013年1月到2016年底，该指数的平均值为-5，也就是说，媒体对于互联网金融领域新闻报道的情绪总体上是平和的。自2018年5月和6月以来，该指数一直在下跌，直到7月1日、8日、15日和22日出现前所未有的悬崖式下跌(-458、-414、-639和-698)。

该指数背后的现实是，最近点对点贷款平台问题的集中爆发在国内外引起了不同的解释。其中，也有两种观点值得关注:第一，网上贷款问题是监管更加严格的结果；其次，点对点贷款问题的频繁出现标志着中国金融技术繁荣的终结。

首先，根据北京大学数字金融中心的研究，近期网上贷款问题最根本的原因是一些平台偏离信息中介定位的现状与监管对信息中介定位的坚持之间的差距，决定了许多平台的发展模式是不可持续的。

研究表明，大量个人投资者与大量个人借款者之间的借贷业务是在点对点借贷中进行的，这种借贷方式经济发展水平仍然较低，监管相对宽松，信用信息系统不完善，没有相关业务的详细统计数据，人们习惯于刚性支付。借款人和贷款人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因此，在同业拆借成本高、许多平台上的投资者和借款者不足、大多数平台上的风力控制较弱、大数据分析能力较弱的背景下，行业开始有了一个资金池，提高同业拆借效率的方法如拆标打包、自动竞价和债权转让等被异化。平台往往偏离信息中介的定位，依靠新投资者补偿老投资者的庞氏骗局普遍存在。

因此，一旦一些波动将公众对行业前景的判断从乐观转为悲观，投资者将因信心不足而减少投资，平台将无法继续以“吸纳新、返老还童”的模式运行，导致资金枯竭。同时，如果借款人认为平台可能失败，借款人很容易在没有信用信息系统和低违约成本的情况下选择不偿还贷款。这导致逾期率迅速上升，平台资产质量迅速恶化。最近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也影响了一些小微企业的还款能力。因此，即使没有严格的监管，许多平台由于不可持续的商业模式而退出也是一种普遍趋势。

最近，监管部门进一步明确了监管方向，即有序整顿网上贷款行业，淘汰不规范、高风险的业务模式，让标准化、合格的平台健康发展，而不是“一刀切”。

然而，许多平台不可持续运行的问题在短期内还没有得到解决，因此有理由预计一些平台将在一段时间内陆续退出市场。事实上，监管部门已经逐步对平台的良性退出做出了安排，这样合理有序的退出可以减少对市场的影响。当然，将Return定位为信息中介对行业平台提出了巨大挑战。

至于第二种观点，即许多人质疑点对点贷款问题的频繁发生是否标志着中国金融技术繁荣的终结，笔者认为，虽然目前网上贷款行业面临着不小的挑战，但应该注意的是，推动金融技术发展的主要动力并没有因为最近的形势而有所改变，中国金融技术的发展仍有很大的潜力。

首先，从需求方面来看，我国信贷服务的供需仍然存在巨大差距。目前，70%的小微企业和个人享受不到金融服务或享受不到足够的正规金融服务。

其次，从供应方面来看，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为点对点贷款提供了相对完整的基础设施。根据《中国互联网发展统计报告》，截至2017年12月，中国互联网用户数量为7.72亿，其中97.5%使用手机上网。移动终端的普及使得显著降低点对点借贷的成本成为可能。

第三，发展金融技术所需的人才和技术也取得了很大进展。中国高等教育培养了大批高科技人才，产业结构的不断完善为数字金融服务提供了新的场景。大数据分析能力的不断增强也为降低客户获取成本、实现基于场景的精确定位和服务长尾客户提供了新的思路。

因此，目前的市场低迷不足以完全否定网上贷款业务的价值。事实上，在缺乏监管的环境下，点对点贷款的野蛮增长和鱼龙混杂应该结束了。只有消除不规范、高风险的商业模式，标准化、合格的平台才能健康发展，实现优胜劣汰。

从长远来看，加快信用信息系统建设，加强投资者教育，加强媒体自律，在平台上巩固自身业务，都是点对点贷款行业乃至金融技术稳步发展的必要环节。我相信，经过这一轮的市场和监管考验，中国的金融技术发展将更加稳定，也将更加可靠地支持中国实体经济的发展。

(作者是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