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的虚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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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经济是一个模糊不清、不科学的概念，应该摒弃

刘进/文

我经常听到关于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争论。虚拟经济似乎非常强大，而实体经济处于劣势。一些人呼吁政府出台政策促进实体经济，抑制虚拟经济。

真实和虚拟舆论之间的争论是不公平的。如果只有一个赢家，你就不会赢。这就像两个孩子打架，一个叫好孩子，另一个叫坏孩子。街上的人不知道孩子们为什么打架。如果他们想打架，他们不喜欢好孩子。同样，大多数人认为经济应该是真实的，这关系到普通人的福祉(603883)和国家的繁荣。虚拟经济如何被扰乱？

由于可能的偏见，没有人会给孩子起名为坏孩子，但是有些人把某些经济活动归类为虚拟的，这不是现代经济体系中的概念。对于虚拟经济包括什么有不同的看法。

金融和互联网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经济中扮演着完全不同的角色。为了便于分析，我们可以反对金融和工业，工业解决制造业和服务业问题，金融解决投资和融资问题。我们也可以用以前的传统经济来反对互联网等新经济。它们之间的区别主要是在信息技术的使用上，信息技术的使用越来越多，传统经济也可以成为新经济。

根据上述分类，传统经济和新经济都可以既有工业又有金融；工业和金融都可以有传统经济和新经济。这两套概念是交叉的，所以我们不能把金融和新经济称为虚拟经济，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对经济分析有负面价值。

目前，所谓的传统经济，无论是工业还是金融，都在经历着颠覆性的信息变革，尤其是互联网技术。互联网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它的空虚，因为它根本不是空虚的。互联网技术的核心是信息的计算成本、传输成本和存储成本每年下降30%以上，成本在30年内下降数万倍。如果一架飞机的制造成本有相同的成本变化，你今天可以花10，000美元买一架；如果汽车工业以这种方式降低成本，一辆汽车将卖100美元左右。

互联网行业的巨大成本变化将不可避免地挤压传统经济中的高信息成本环节，如渠道成本，如库存，通过互联网可以大大降低。如果传统企业拒绝用互联网改造自己，其竞争力将大大降低。在这一转变的早期阶段，企业越快，竞争力就越强。众所周知，互联网公司，如阿里和腾讯，处于竞争和盈利的前沿。

但归根结底，互联网公司不会取代工业，因为它们是工业，不是金融，而是一种新的工业模式。当大多数工业企业完成+互联网转型时，利润将被重新分配，一些利润将回到制造商手中。消费者想要的是以最低的价格和最便捷的方式获得最优质的产品和服务。互联网可能有助于消费者迅速找到最低价格，但无助于识别产品和服务的质量。

与工业相比，金融繁荣与互联网无关。在中国，金融体系长期以来一直由国有金融机构主导，并受到政府的极大影响。中国的金融中介不仅是商业性的，而且是政策性的。这种金融体系的设计在一定程度上是扭曲的，因为为了匹配国有企业和政府投资的低价资金，热爱储蓄的普通人不会得到好的回报，而民营企业不可避免地会有融资困难，这就是金融抑制。其中，大多数金融机构处于半垄断的市场环境中，在定价上有主动权，因此其业务规模和盈利能力都比较强。

然而，金融并不直接创造价值。金融的商业和社会价值来自它对工业的支持。只有当产业创造价值时，金融作为一种辅助制度才能体现其自身的价值。

综上所述，虚拟经济是一个模糊不清、不科学的概念，应该摒弃。中国工业正处于艰难的转型时期，面临许多挑战。互联网是一种新技术，它既带来冲击，也带来机遇。这是传统企业接受这一新技术的唯一出路。然而，压抑的金融体系不利于产业升级和私营企业的增长。通过改革和市场化，把金融从一只压抑的手变成一只援助的手，是中国工业振兴的重要条件。

(作者是长江商学院教授，副院长，编辑:徐垚)

(本文首次发表在2017年5月29日出版的《财经》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