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无小事——I类账户远程开户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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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新闻，我看到贵阳银行领导在3月16日银监会例行记者会上提出“希望监管部门以贵阳银行为试点，解决一类账户异地开户问题。”看着这个消息，我真的很难过。然后我会亲自了解，并与贵阳银行的领导讨论。

开户程序争议

根据央行自去年12月1日起实施的新规定，个人银行账户分为一级、二级和三级账户。一类账户必须在银行柜台面对面处理，或由银行工作人员现场面对面审核。一类账户不能远程开立，二类和三类账户可以远程开立。因此，二级和三级账户有功能限制，如转账限额。

毕竟，关于这项规定没有太多的争论。如果严格控制开户流程，账户功能将会完成。开户过程(远程开户)风险较大，因此账户功能有限。这符合常识和风险控制的理念。

然而，贵阳银行领导认为，远程开立一类账户可以释放金融扶贫的“最后十公里”。“为农民提供金融服务，需要建立传统的银行网点，但它们面临着现金押运、电信网络、人员招聘、网点选址和盈利等一系列问题。就现金押运而言，贵州是山区，交通十分不便，使用押运车解决现金押运成本很高。此外，在选址方面，没有安全的出口可供选择。如果它是自己建造的，成本非常昂贵。”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都是为了普通人的方便。想想吧。想到这很可怕。幸运的是，贵阳银行的领导不是监管部门的领导。否则，如果这种“充满真理”的政策出台，世界将会陷入混乱。

账户实名制的历史与现状

早在2000年，国务院就颁布了《个人存款账户实名制条例》。应该说，从17年前开始，个人账户实名制就一直被人们坚持不懈地掌握着。但是，我国银行账户实名制的实施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实施环境有待改善。2015年底，中国人民银行负责人在392号文件下发时表示:“人民币银行账户管理制度执行不严格，匿名或假名银行账户仍时有发生。公众的风险意识尚未完全形成，银行账户实名制实施不到位的问题依然存在。”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复杂。银行不遗余力地验证客户的身份，但银行自身的努力无法切断账户买卖的产业链:一些客户将自己开立的账户卖给犯罪分子，特别是网上银行和手机银行的账户可以卖到数百美元；一些客户被刻意劝阻不要在银行网点向陌生人转账，但他们仍然不满意，称他们必须将投诉进行到底。我无意讨论银行应该把客户的意愿还是客户的利益作为第一考虑，我只是想表明，新政策的出台不仅要考虑它对社会的积极意义，还要考虑它会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应该从整个社会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提出建议，而不仅仅是从所在阶级的利益出发。

贵阳银行的领导现在也希望为一类账户打开面对面签约的底线。在一定程度上，上述建议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促进小规模经济效益，降低社会成本。但总的来说，这无异于饮鸩止渴。随着网络金融的发展，许多风险已经积累起来。金融风险的一个特征是它的传导性。如果一个普通企业走出风险，可能会影响到自身，但如果一个金融企业走出风险，可能会引发区域性风险甚至系统性风险。你有没有注意到电子租宝和金代中期引起的社会连锁反应？如何平衡创新与风险始终是对监管当局智慧的考验，也是监管当局在做出决策前对社会各方面进行评估的必要条件。这是不可能的，不应该只听一方的声音。

账户是社会资本活动的起点和终点，是整个支付体系乃至经济活动的基础。会计制度的引进和改革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不能轻举妄动。2015年和2016年，中国人民银行分别下发了392号、261号和302号文件，对个人银行一类、二类和三类账户的开立和使用做出了具体规定，也体现了适应社会发展的改革思路。但贯穿其中的底线是实施银行账户实名制。二类和三类账户的风险高于一类账户，因此有必要限制二类和三类账户的交易金额。一类账户是全功能账户。如果完全放开限制，允许远程开户，将会带来很大的风险。

远程开户的风险

从技术角度看，远程开户的风险可控吗？《纽约客》于1993年7月5日刊登了一幅由彼得·施泰纳创作的漫画，漫画的著名标题是:“在互联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只狗。”

如何在互联网上识别“你就是你”是对银行家智慧的考验。目前，银行识别客户的技术手段包括静态密码、短信密码、动态密码、智能卡、u盘、生物特征识别、双因素(多因素)等手段。尽管上述方法的安全强度不同，但不幸的是，它们都不是100%安全的。即使采用基于公钥和私钥的加密算法，如rsa，它也会随着分布式计算和量子计算机理论的成熟而受到一定程度的挑战。

对于近年来热门的生物特征识别技术，由于其安全性，很难将其作为识别客户身份的主要认证方法。以人脸识别技术为例，目前，在可控环境下，它已经基本达到了可以使用的地步。目前，人脸识别的应用主要用于身份认证。但是如果我把张三的照片放在系统前面，系统能认出张三吗？在人脸识别的具体应用中，主要问题已经从“识别人的身份”转变为“判断系统面前的人脸是否是真人”，这也叫人脸防伪。基本上，这是一个神奇的高度是一英尺，道路高度是一英尺的过程。

从商业的角度来看，银行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在网上确认“你就是你”，还要确认你是“了解自己，知道这个账户是自愿用来做什么的”。目前，有很多人被不法分子蛊惑和欺骗，尤其是知识水平相对较低的农村留守老人、农民工、学生，甚至是知识水平较高的教师和教授。银行出纳员的劝阻可能不会改变他们开户的意愿，更不用说当他们远程开户并且不能与客户面对面时？

从反洗钱的角度来看，银行开户程序是否严格将极大地影响反洗钱监控和处置的难度。以电信诈骗为例，整个电信诈骗产业链中的一个重要工具就是用于转移非法资金的银行账户。目前，用于电信欺诈的银行账户通常有三个用途:上游账户用于接收被欺骗者的汇款，中游账户用于分散上游账户的汇款，下游账户通常用于在自动取款机(尤其是海外自动取款机)提取现金。罪犯自己基本上没有开设账户，但他们通常是通过交易账户获得的。这是银行开户时不能放松的第一道屏障，否则打击电信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将更加困难甚至不可能。

从社会效用的角度来看，银行二级和三级账户的开立和使用基本能够满足金融扶贫“最后十公里”的要求。让我们回顾一下贵阳银行行长的话:“如果贵州2400万农民平均每人支持1万元贷款，他们需要2400亿元，这是最需要信贷支持的。我希望中国人民银行将给予该银行单独的信贷额度，用于支持农业和帮助穷人。”按照领导的思路，每人平均支持贷款1万元，远远低于银行二、三类账户的使用额度。二类账户无绑定账户资金划转和现金存放的日累计限额为10000元，年累计限额为200000元，以三类账户为准。此外，302号通知明确规定，银行可以将贷款资金发放到二级账户，通过二级账户偿还，完全可以满足金融扶贫“最后十公里”的要求。因此，寻求远程开立一类账户是否真的是出于金融扶贫的需要？我不知道。然而，当每个人都考虑到效率带来的便利时，他们可能也需要更多地考虑如果风险随后到来该怎么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