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公共物品理论的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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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桃

人们对公共产品的传统观点有很多疑问。公共物品收费难吗？与个人物品相比，这无疑是事实。然而，在现有条件下，排斥非付费用户(即独占用户)的成本偏高是一个相对的概念。随着环境的变化和技术手段的进步，独家经营成本可以降低，收费也可以节约。

在经济学中，商品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私人物品，另一类是公共物品。私人物品和公共物品的区别是基于需求或使用者的观点，但并不意味着所有权上的区别。许多人认为私人物品是私人的，公共物品是公共的，这显然被这两种物品的名称所误导。

公共物品可以归私人所有。罗纳德·科斯教授的研究表明，17世纪和18世纪英国的大多数灯塔都是由私人建造和运营的。相反，私人物品也可以归公众所有。这里的关键是看商品的使用是否具有排他性和竞争性。

排他性意味着当一件物品被某人使用时，其他人不能使用它。例如，如果你吃了一个苹果，未经允许别人不能同时吃。竞争意味着某些人对某个物品的使用会影响其他人对该物品的使用。以吃苹果为例:两个人分享一个苹果，一个人吃得更多，另一个人必须吃得更多。同时满足排他性和竞争性的物品是私人物品。

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正好与上述情况相反。如果你享受国防服务，我也可以享受，你的享受不会对我的享受有任何影响。这是非竞争性的。只要我是一个国家的国民，我就可以享受该国提供的国防服务，我不能被排除在外，也就是说，我是非排他性的。

非竞争的出现源于商品的以下特征:一旦提供了这些商品，它们就能以极低的边际成本甚至零边际成本满足更多用户的需求。例如，在国防系统建成后，再保护一个国家就不需要额外的费用。同样，灯塔建成后，将会有一艘船被引导航行，而不需要额外的费用。至于非排他性，这是因为排他性的成本太高，不一定是因为它在技术上不可行。

同时满足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的商品被称为纯粹的公共产品，这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少见的。更常见的是，准公共产品只满足非排他性，而不满足非竞争性。例如，当道路变得拥挤时，每多一辆车就会加剧街道的拥挤，导致其他车辆的速度变慢，车主的时间成本上升。在这种情况下，道路的使用是竞争性的。

然而，无论多么拥挤和竞争，只要供应不变，公共产品就不会因为拥挤和竞争而变成私人产品(相反，对私人产品的激烈竞争将鼓励生产者增加生产并带来供应的增加)。因此，在定义公共产品时，非竞争性不像非排他性那样重要。

这些都是陈词滥调。然而，人们对传统的公共产品观有许多疑问。

一是提供公共产品。根据传统观点，由于公共物品具有排他性的困难，用户总是倾向于“搭便车”，因此对公共物品收费存在困难。这样，私人提供的公共产品将无利可图，政府将被要求帮助征收费用。下一个推论是，与其这样，不如由政府部门直接提供公共产品。

公共物品收费难吗？与个人物品相比，这无疑是事实。然而，在现有条件下，排斥非付费用户(即独占用户)的成本偏高是一个相对的概念。随着环境的变化和技术手段的进步，有可能降低独家成本，使收费更加经济。事实上，市场已经发展出各种有效的公共物品收费方法。

收费站设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处，不交费不准进入。钢琴表演不方便直接收费，所以通过卖门票来收费。这种充电方式被称为“隔离”。另一种常用的收费方法是“捆绑”，即把容易在市场上销售的公共产品和私人产品捆绑在一起。例如，学者的想法通过与劳动力捆绑在一起来收取出场费和劳务费，或者通过与文章、作品和专利捆绑在一起来收取稿费和版税。

当然，有些公共产品并没有被排除在外，排除的成本太高，收费的难度不容易克服，必须由公共部门提供。无论如何，看到公共物品收费的困难，主张政府应该始终提供公共物品，却不理解辨证，开错药，是错误的。

第二是公共物品的收费。对公共产品收费应该遵循什么原则？传统观点给出了两个矛盾的结论。一是实行完全的价格歧视，什么都收。原因是公共产品是不可分割的。不同的人获得不同的边际效用，在享受公共产品时愿意支付不同的价格。没有完全的价格歧视，公共产品的提供将会打折扣，这将不会取得有效的结果。

另一个是，它不应该被收费并免费提供给公众。这是因为为一个以上的人服务的公共产品的边际成本为零，在收费时应该排除一些人的使用，这对社会是有害的，因此不应该收费。哪一个更好？不知道。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从后者出发，我们必须得出这样的结论，即政府提供公共产品并免费向公众提供，或者政府同时补贴和控制价格。

以火车提供的旅行服务为例。一旦列车运行，多容纳一名乘客的边际成本接近于零(至少低于平均成本)。根据上述情况，火车票价应接近于零(或低于平均成本)。然而，如果票价接近零或低于平均成本，铁路公司将不可避免地赔钱。因此，传统上，如果政府不资助铁路公司和控制票价，就应该直接经营这个行业。火车提供的旅行服务是公共物品，但是火车上的座位是私人物品(如果有足够的需求，供应将通过火车票等方式增加。)。把对公共产品(不管是对还是错)的分析作为私人产品(座位费)的脉搏，甚至“疾病”都是错误的。

此外，几乎所有在市场上出售的商品都具有公共商品和私人商品的属性，比如可以奖励和佩戴的DIA，以及可以看到和食用的苹果。收费有什么困难吗？公共产品的这些属性无一例外都包含在市场价格中。政府应该对供应负责吗？市场已经在承担这项任务，而且效率更高。

任何时候都不应低估市场的作用，公共产品也不例外。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兼职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