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结果屡被市场打脸 监管狠批“安逸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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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毕马威在南非、英国和北美遭到了如潮的批评，要求惩罚甚至拆分毕马威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一位监管官员私下表示，毕马威目前的问题看起来像是“一场完美风暴”。

时代周刊记者王新宇

一系列毁灭性的丑闻让四大审计巨头之一的毕马威失去了声望。

与16年前因安然(Enron)破产丑闻而倒闭的著名会计师事务所安达信(arthur andersen)相似，毕马威(KPMG)在过去12个月里也遭遇了一系列极具破坏性的负面消息。

英国财务报告委员会(frc)周二发布报告，批评毕马威(KPMG)，称其对英国大型上市公司的审计工作“前后不一致”。监管机构表示:“从检查结果来看，今年(毕马威)审计工作的整体质量——实际上是过去五年的审计工作质量——是不可接受的。”

在此之前，毕马威在南非、英国和北美遭到了铺天盖地的批评，要求惩罚甚至拆分毕马威的呼声也日益高涨。一位监管官员私下表示，毕马威目前的问题看起来像是“一场完美风暴”。

不纯洁的婚礼

2017年，毕马威南非公司因其涉及南非臭名昭著的古普塔家族的政治捐款丑闻而招致外界的激烈批评。

作为财阀，古普塔家族在南非一直备受争议，因为它与祖马总统关系密切。去年，当反腐败运动在南非政坛展开时，这个家庭被曝出政治献金丑闻。

毕马威蒙羞的最直接原因是古普塔家族的豪华婚礼。据当时的报道称，古普塔家族在2013年为家族成员举行了一场豪华婚礼，证人名单中包括负责南非业务的四名毕马威合伙人。

据南非媒体披露的数据，婚礼的巨额费用被列入林克韦贸易公司的支出项目，该公司与奥克贝集团(oakbay group)有关联，后者是古普塔家族投资集团，其资金是南非政府对奶牛场的拨款。

古普塔家族被指控洗钱和挪用政府公共资金，这在南非引起了公愤。然而，为林威贸易提供审计服务的毕马威对这一行为视而不见，甚至签署了一份无保留的审计报告。

丑闻曝光后，巴克莱非洲银行切断了与该分行的业务往来，南非政府签署的合同也被取消。

毕马威南非公司迅速发表声明，否认涉嫌洗钱的指控，称该公司于2016年辞去了林威贸易公司的审计师职务；合伙人参加婚宴的所有费用由个人承担，并事先经过风险管理部门和事务所管理委员会的批准，不违反独立性原则。

然而，此举并未得到毕马威总部的认可:总部解雇了南非分公司的所有高级管理人员，包括首席执行官、总裁、首席运营官、参加婚礼的四名合伙人和另一名审计管理合伙人。

今年5月，毕马威南非公司向外界证实，它正在“重新思考该公司在南非的未来”。6月，南非宣布将裁员400人，一些地区办事处计划关闭，只剩下四个地区中心，即约翰内斯堡、开普敦、德班和伊丽莎白港。

不可靠的审计意见

今年1月，有着大约200年历史的英国建筑巨头carillion因背负巨额债务而破产清算，并被银行拒绝贷款。这是英国十年来最大的破产案。

在嘉利来倒闭前发布的上一份年度财务报告中，毕马威还表示，该公司有足够的实力“生存至少三年”。

随着这个有着200年历史的建筑巨头的倒闭，4万多名员工被迫面临失业，股票投资者损失了所有的钱。在这起破产案中，唯一能笑着离开的人是毕马威英国公司，该公司过去19年一直为嘉利提供审计服务，收费2900万英镑。

英国投资者协会主席马丁·怀特和英国资产管理公司萨拉·辛；在一封联名信中，合伙人执行董事natasha landell-mills要求监管机构调查毕马威(KPMG):“这起破产案的真正罪魁祸首是审计错误:它允许嘉利虚报利润和资本，并通过贷款获取现金分红和奖金。”

随后，英国财务报告委员会(frc)对负责公司外部审计的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KPMG)展开了调查。随后发布的100页联合报告称，毕马威没有证明其审计意见的合理性，并签署和批准了客户董事们越来越不切实际的数字。

审计公司成为“轻松俱乐部”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毕马威的批评不是个别现象。事实上，当前的全球审计体系正受到资本市场和监管机构的批评。

根据上述联合报告，审计公司是一个“轻松俱乐部”，不能对目标公司的独立性提出必要的怀疑。“易俱乐部”的出现直接导致了审计行业的信任危机。毕马威的审计失败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而是整个市场的症状。这个市场有利于四大审计公司，但不利于整体经济，而且到处都有利益冲突。

事实上，“四大”都因其利益而犯了严重的审计错误。

今年7月初，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被美国地方法院法官芭芭拉·罗斯坦(barbara rothstein)罚款6.25亿美元，创下了会计师事务所历史最高罚款纪录。该公司被发现在审计过程中玩忽职守，未能在阿拉巴马州殖民地银行的主要客户中发现大规模欺诈行为。结果，该银行在2009年宣布破产，原告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损失了数十亿美元。

2011年，德勤作为西班牙bankia bankia Banking Group的审计师，还负责编制会计账目，这完全背离了审计独立性的基本原则。德勤还在bankia的首次公开募股招股说明书中宣布，该银行盈利，拥有健全的金融体系。然而，该银行在首次公开募股后不到一年就因财务问题倒闭了。

2010年，安永(Ernst & Young)被纽约司法部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uomo)起诉，指控他帮助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粉饰了7年多的财务状况，并利用“回购105”为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暂时转移了500亿美元的资产。这是近十年来美国官员对会计师事务所提起的最大诉讼。数据显示，在雷曼兄弟破产前的十年里，安永从雷曼兄弟赚了超过1.85亿美元。

不可否认，不当的审计会加剧金融风险带来的负面影响和损失，会计师事务所带来的市场担忧不止于此:在危机爆发前的几年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不断扩大的业务范围和业务收入的大幅增长，都反映出其审计角色与咨询服务之间的利益冲突。

美国金融博客Wolfstreet称，“四大”对其行业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由成员和前成员组成的无形组织控制着全球会计行业国际和国内标准的制定，并确保游戏规则适合公司和客户。

此外，“四大”的影响延伸到政府的核心。《华尔街日报》的文章援引美国著名财经记者理查德布鲁克斯(richard brooks)的话说:“没有四大巨头的参与，就不会有重大的政策变化。”

在如今丑闻缠身的跨国会计师事务所中，监管机构、投资者和学者们现在都在担心，包括毕马威在内的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是否会“大到不能倒”，因为市场上没有其他公司能够填补这个缺口。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在全球审计领域一直处于无可置疑的霸主地位:去年全球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总收入高达1340亿美元。仅在欧盟，为上市公司提供财务审计的“四大”的市场份额就超过了90%。在英国和美国市场，这一比例高达99%。

代表英国散户投资者的sharesoc组织的经理克里夫·权重(Cliff weight)也认为，四大巨头太大了，不容易倒闭。然而，他不排除其中一家破产的可能性。“其中一家公司倒闭、让“四大”变成“三大”的风险不可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