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家医院被套 远程视界医疗租赁模式崩盘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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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使用医疗设备，只需提供场地，享受知名医院的人才支持。”医疗服务提供商北京远视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的“馅饼”(简称“远视”)近年来吸引了全国数千家医院与之合作。随着遥视资本链的断裂，“馅饼”成了一个“陷阱”。

远程视觉支付合作医院设备租金的模式吸引了大量的县级医院。然而，这种“模式创新”不仅从租赁公司那里为远程视觉吸引了大量资金，而且为其自身的崩溃奠定了基础。

“馅饼”变成了“陷阱”

“一方面，我们得到了医疗设备，另一方面，我们的医疗技术也得到了提高。参与该项目的医院都想谋求发展，但当地财政没有钱，所以他们想借鸡下蛋，这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黑河市嫩江医院院长董在接受《中国证券报》记者采访时谈到了与远视合作的初衷。

2017年5月，当通过当地代理商发现远程医疗(Remote Vision)时，董立即对该项目产生了兴趣，他声称该项目“免费使用医疗设备，不花一分钱，只提供场地，享受北京知名医院的人才支持。”嫩江医院经过与北京远视总部的讨论、对项目医院的考察以及多次内部会议，决定参与其中。

一个月后，嫩江医院与远视和宝信租赁签订了三方合同。在这种合作模式下，保诚租赁将向瑞远视力提供资金，瑞远视力购买的设备将交付给嫩江医院，嫩江医院将向保诚租赁支付租金。吸引嫩江医院的是，它只需要提供场地，在项目产生收入之前不需要支付一分钱，租金由遥远的地平线支付。

董很快就发现，这不是一个“馅饼”而是一个“陷阱”。“一开始，远程视觉每月给我们150万元，然后我们打电话给保诚租赁。但是三四个月后，遥远的地平线突然停止了支付。因此，保诚租赁来敦促我们，我们敦促遥远的地平线，结果，他们以各种可能的方式逃避。今年，我们直接承认资金链有问题，让我们自己想办法。但是我们无能为力。最后，宝信租赁起诉了我们。”

当董去远视北京总部维权时，他发现落入“陷阱”的远不止是自己的家人。据《中国证券报》(china securities journal)远程租赁前员工李刚(化名)介绍，自2013年成立以来，Remote Vision已与约2000家医院合作，其中1100-1200家仍在合作，约930家已签署租赁合同。其中，宁夏青铜峡人民医院签订的租赁合同金额为1亿元。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虽然这些与远程视觉合作的医院已经被租赁公司起诉，但许多医院直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设备。在签订合同的当天，遥视带来了收据确认让我们签字，说这是一个过程。然而，我们从未收到过遥视承诺的设备，但我们不得不将此类诉讼作为租赁标的。”一家县级公立医院的院长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有几十名医院院长前往北京海淀区怡园文化创意产业园远视总部维权，却发现他们去了空大厦，办公室的门也被封了。

模型创新为崩溃奠定了基础

“我是在2016年9月加入远程视觉的，当时是远程视觉发展的高峰期，当年的收入为69亿元。然而，从2017年5月开始，付款延迟开始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但只是半个月后。到那年7月和8月支付高峰时，有一两个月的延迟，接着是大规模的延迟，然后是全面爆发，雇员开始大面积离开。”李刚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

在李刚看来，远视不是一家传统的医疗服务公司，而是更像一家金融公司。“远视构建的三方合作模式不是标准的设备租赁模式。在传统意义上，医院作为主要的承租人，支付押金、首付和租金，而远程视觉的模式创新在于由医院自己支付租金。这也是远程医疗吸引许多医院合作并快速发展的原因。”

依靠“模式创新”，它很快就取得了大规模的发展，这使得遥远的远景受到资本的青睐。2016年6月，CICC(港股03908)和汉富资本在远景投资8.8亿元人民币；2017年，上市公司中柱医疗(600568)和银河生物(000806)先后向远视抛出橄榄枝，并一度计划收购远视的肿瘤和心血管部分以及远视心血管子公司66%的股权。

然而，这种“模式创新”为遥远地平线的崩溃铺平了道路。“因为需要支付医院的租金，每月的开支很大。特别是随着项目的增加，支出越来越大。当然，如果每个月都签署一个项目，它是可以维护的。”李刚说道。

远程视觉已经从租赁公司那里筹集了资金，但经常无法按照合同中的约定购买设备并将其交付给医院。一些设备采购甚至是赊账的，这欠了设备供应商很多钱。相反，问题在于，在远视的资本链中存在一个问题。从租赁公司拿的钱去哪里了？李刚也说不清楚。

李刚指出，一般租赁公司根据设备到位情况和医院的收据，在一年内分两三次发放贷款；为了提前拿到资金，Remote Vision要求医院在没有收到设备的情况下提前签署收据确认单。同时，在租赁行业，如果医院的负债率低于60%，信用额度最多不能超过年收入的30%。在遥视模式下，一般是医院的收入和融资租赁的规模。

“痛点”变成了利润点

“我是远视在河北的代理商，我来回支付了大约50万元。我听说河北省所有的合作医院都可以参加这个部门。事实证明根本不是这样。只退了30多万元，剩下的就不退了。当我向他们要钱时，我发现有500多名代理人患有同样的疾病。”王鸿(化名)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

据王鸿介绍，在遥视模式下，代理商的收入主要来自两部分:每个项目可以获得2分的返点奖励；参与医院部门运作的收入。其中，合作医院占25%，租赁公司占25%，专家占25%，远程视觉占25%。在来自远程地平线的25%的收入中，一半被分配给代理。"但是大多数代理商在达到这个阶段之前就已经倒闭了."

远视描绘的“蓝图”吸引了王鸿等代理商加入我们。“与远视合作的大部分是县级医院。在整个医疗体系中，县级公立医院是最尴尬的。发展的需求很大，但还缺少很多东西。远程愿景抓住了这一“痛点”，并将县级医院视为主要的客户开发团队。”

同时，远程视觉也将这一“痛点”视为其利润点。“远程视觉的主要利润实际上来自出售给医院的设备的差价。例如，医院配备了飞利浦3.0t核磁共振设备。从国外购买的价格大约在900万到1000万元之间。普通设备制造商可以以1850万元的价格将它卖给医院，而远程视觉以2900万元的价格售出。”王鸿说。

为什么医院愿意成为冤大头？王鸿说:“医院不需要承担这笔费用，所以很贵。”此外，当向医院推荐项目时，医疗设备作为项目综合体出售给医院。除了医疗设备，还有大医院的专家提供操作指导和咨询，也可以去北京的大医院进行培训。这是许多县级医院院长看重的。”

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王鸿发现情况并非如此。远距视觉确实找到了许多大医院进行合作，但合作模式并不像远距视觉所宣传的那样紧密。例如，远程视觉与一家知名医院合作建立了一个全国中风远程咨询基地，但远程视觉只是一个赞助商，负责现场装修和设备配置。

“我认为导致遥视系统崩溃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在操作上并不努力，而只是注意在土地上打桩，和医院谈项目，以收取租赁公司的资金，并寻找代理收取代理费。它在初期可能正常工作，但在后期将无法持续，甚至连医院设备都不会提供。”王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