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抢救模式 大理迎来史上最严洱海治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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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驴友“香辣猫”接到双浪一家客栈的退票通知，这迫使她改变旅行计划，在清明节期间到洱海拍一张新鲜的小照片。

3月31日，云南省大理市政府发布通知，洱海流域水生态保护区核心区的餐饮客栈服务业将暂停。整治期从4月1日开始，至大理市周边截污工程投入使用时结束。

今年初，大理白族自治州启动了洱海救助模式，开展了“七大行动”的艰苦斗争，包括整治流域“两违”、整治乡镇“两污染”、减少面源污染、恢复水土保持生态、加快截污治污工程、加强流域执法监督。

这一次，大理迎来了历史上最严格的洱海管理秩序。

双浪镇客栈发展迅猛

双浪镇位于洱海的东北岸，因其美丽的“风、花、雪、月”渔村而被誉为“苍耳第一镇”。

近年来，随着大理州海东的开发建设，旅游热潮迅速来到双浪，并迅速席卷临海的白渔村，前往双浪的游客数量每年增长30%以上。

据公开数据显示，2009年双朗镇接待游客60万人次，旅游总收入1200万元；仅2016年上半年，双朗镇接待游客150多万人次，旅游总收入18.24亿元。

随着游客的增加，双浪的客栈数量迅速增加。据统计，双浪的客栈数量从2012年的100多家增加到2016年的380多家。

“双走廊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双浪镇鱼集岛村民李万喜(化名)说。

然而，即使到处都是淤泥、灰尘和噪音，双浪海滨客栈的海景客房的日价格仍然可以达到五六百元甚至上千元，而毗邻而视的洱海客栈的日价格只有一两百元。

“双浪旅游业的迅猛发展得益于早年来此经营客栈的商人。他们通过互联网为双浪赢得了声誉。”双浪镇政府的一名工作人员说。

富有情调的滨海客栈已成为洱海旅游的新的文化地标。“比丽江更干净，比大理更深情”被宣传为一种生活方式。有一种生活叫做“双廊”，“这里的天总是那么亮，云总是那么亮。”

然而，在这“轻风轻云”的背后，却有一个令人担忧的危机。

“双浪的旅游业缺乏初步规划，旅游业的迅猛发展超出了政府的预期，使得当地政府的管理干预滞后且被动。”李晚喜说道。

政府被动的一个重要表现是，当当地村民和外国经营者及时建造旅馆时，政府未能控制“非法建筑和土地开垦”。

“为了使客栈能更好地眺望大海，新建的客栈比原来的客栈还要高，甚至超过了政府的规定。”李晚喜说，为了增加面积，许多客栈占用了公共道路。这家海滨酒店甚至填海造了一个“私人观景台”，将观景台延伸至洱海。

对此，早在2013年和2014年，在大理市两会上，就有代表提出要“妥善处理双走廊的开发和保护”。

他们在建议中指出:“四千年来，到处都是破屋，古渔村千疮百孔，白族民居所剩无几，双浪古镇已面目全非”；“由于地理位置的限制，双浪坝区的土地面积极其有限。随着“三条道路”重点工程的建设，失地农民数量增加，人地矛盾突出。此外，当地居民为了换取经济利益而乱租房，并因非法建筑而攫取公共资源和生态资源，这大大增加了管理和控制的难度。”

金锁岛的旅游困境

旅游浪潮也席卷了位于洱海东北部的小岛金锁岛。

金锁岛呈梭形，坐落在洱海上，四面环海，风景优美。随着大理旅游业的发展，金锁岛被列为洱海旅游景点之一。每天，游客从海东镇乘游轮和渔船来到金锁岛。

旅游业改变了金锁岛渔民的生活方式，他们世世代代以吃和钓鱼为生。他们开始加入与旅游相关的行业，如销售旅游纪念品、开旅店和酒店、当导游。两年前，金锁岛成立了渔民旅游行业专业合作社，给岛上的一些村民带来了实惠。

然而，与沿海渔村相比，金锁岛的旅游发展面临更多的困难。

"饮用水是最大的困难."杨锐(化名)说，洱海的水不能直接饮用后，村民们喝的水是洞穴里的石灰石过滤的水。

另外，从今年开始，洱海一年四季都关闭了，渔民们再也不能捕鱼了。

"过去，游客们去岛上，喜欢吃我们的海鲜."杨瑞回忆说，在过去，每年有四个月的时间出海，一个月可以钓到数万磅的鱼。游客们喜欢等待鱼被捕捞和食用。然而，近年来，洱海的水质发生了变化。在洱海随处可见的蜗牛和贝类现在已经成为“文物”，岛上的渔民已经从卖鱼的变成了买鱼的。

“我们在守卫渤海，但是缺水，鱼也少了。我们正面临着因旅行而排放污水的问题。”他说。

目前，金锁岛已经铺设了污水管网。从今年开始，每个家庭都开始建造化粪池。随着每天有2000多名游客前往该岛，岛上的垃圾也大幅增加。垃圾清除船取代了原来的人工运输船，垃圾清除成本越来越高。

虽然岛上每个村民每年都有一定的补偿，但这些补偿只是沧海一粟。更多的村民仍然靠去岛上工作为生。他们大多在12公里外的大理下关从事建筑业。他们每天早上坐船出去，晚上坐船回来。

本次整治范围还包括金锁岛、南召凤庆岛和小普陀岛。

几个月来，金索岛上的旅店老板一直焦虑不安。由于大理严禁未经批准在洱海流域使用农村宅基地或农民住宅进行宾馆、旅店、餐馆等经营活动，那些在岛上租用村民的房屋建造旅店的人只能等待。

杨瑞叹了口气:“在我们岛上建这么多客栈绝对不合适。”

旅游业的繁荣暴露了污水处理设施的过时

事实上，洱海东岸依靠海洋发展旅游业的渔村也面临着同样的环境保护问题。

旅游业的井喷发展很快暴露了海东镇、双浪镇等沿海乡镇早期规划不合理，基础设施落后的缺陷。

“污水管道的设计是根据当地居民人口密度设计的。海东地区原有的污水管道无法承载大量的生活污水，生活垃圾量超过了该乡原有的去除能力。”一位当地工程师说，随着客栈的密集建设和游客的增长，污水量急剧增加。过去，污水管太细太老，污水经常从地表渗出，有些直接流入洱海。

虽然污水管网、电网、道路、消防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改善迫在眉睫，但由于资金原因，许多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改善进展缓慢。一些城镇和村庄直到2014年才开始铺设污水管道，一些村庄至今甚至没有污水收集管网。每个村民家的污水排放口只放了一个塑料桶来收集日常生活污水。

此外，由于客栈审批程序复杂，许多村民和外国经营者在证书审批之前就盖好了房子并开始营业。他们没有建造自己的污水处理设施，也没有获得污水排放许可证。

一些客栈经营者承认，“据估计，在双浪从事餐饮客栈的人很少，而且都是持证上岗的。”

从2016年12月9日到2016年1月12日，双浪镇强制关闭了97户商户，包括43家客栈、51家餐厅和3家酒吧。

干部作风也是洱海综合整治的重点

“客栈和酒店的管理涉及土地、规划、建设、环保、卫生、乡镇等多个部门或单位。权责不清，相互推卸管理责任，导致对私人建筑缺乏有效的执法管理。”大理的一名CPPCC成员说。

值得注意的是，干部作风也是洱海综合整治的重点。

“部分干部作风不正，作风不正，渤海保护管理措施没有落实到位。”大理州纪委相关负责人表示。

据大理州人民检察院去年12月的报告，原大理州旅游度假区管理委员会建设环境保护局副局长杨瑞彪在双浪污水管道五个项目的建设中，未能认真履行监管职责，导致各项目出现不同程度的质量问题，给国家造成直接经济损失400多万元。由于项目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大量生活垃圾和废水直接排入洱海，对洱海造成了很大的污染。此外，杨瑞彪还利用职务之便为相关工程施工企业谋取利益，多次收受他人贿赂，数额巨大。2016年8月8日，一审法院以玩忽职守、收受贿赂罪判处杨瑞彪有期徒刑4年6个月。

3月23日，大理市纪委通报，大理市双浪镇党委副书记、镇长石，海东镇党委委员、副镇长李，涉嫌在启动洱海保护治理救助模式“七大行动”实施过程中违纪，目前正在进行组织复查。

这是大理启动“七项行动”以来，第一批接到通知为全民保护洱海的纪检官员。

根据《大理市人民政府2017年工作报告》，洱海保护治理网格化管理责任制实施力度不断加大，已有73名干部被问责。今年，大理将坚持领导干部自然资源离任审计和生态损害赔偿责任追究制度，全面落实“河长制”，落实环保工作责任，推进环保督察整改。

围绕湖泊和湖泊周边建设城市的布局应当终止

目前，环洱海截污工程已经开工建设，环洱海东岸、北岸、西岸的污水管道正在铺设，蔡司、双浪、上官、万桥、西洲、古城等地将新建6座污水处理厂。目前，前往双浪的旅游车辆不能进入该镇，只能停在镇外的停车场。

事实上，早在2009年海东的发展，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院长、云南省政协常委段长群、西南林业大学教授杨、昆明理工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侯明明等专家就曾呼吁“海东生态环境脆弱， 认为“目前对洱海的地质成因、水质和生态服务功能认识不足”。 环洱海中心城市位于环境敏感区和生态脆弱区，要建设环洱海中心城市，必须进行战略规划环境评价，解决环境容量和生态承载力问题。

大理市环保局有关负责人毫不犹豫地指出，目前，“洱海的保护和管理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形势依然十分严峻”，“洱海流域的生产经营状况远远超过了环境的承载能力，入湖清水量严重不足，洱海流域的污染拦截和控制体系不完善”。

“农业、农村面源污染和城市生活污染是渤海污染目前和未来面临的问题。”段长群说，目前，要充分认识已经开展和正在开展的湖泊围堵、点源控制、内源清理和生态修复等项目的作用和效果。

"治理应该从过去的宏观和模糊发展到数字化、精确化和可控化."通过10年来对国家重大科技水利工程的不断承担和对滇池等高原湖泊研究工作的积累，段长群认识到“渤海面临的治理难题也是云南高原湖泊治理的共同难题。”

段长群表示，治理初期，各部门高度重视环境问题，投入了大量社会资源，成效明显。然而，当重要的环境治理取得一定成效后，它又开始从事经济建设，以致“老账不除，新账加”，使曾经出现的环境问题重新出现。虽然全社会都认为治理环境非常重要，但治理过程只是确保底线，只要问题不爆发，就不会引起重视。当问题爆发时，我们并没有从根本上寻求长期的解决办法，而是把火扑灭了。

“目前，环境问题的治理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不是一个单位和一个行业的问题。”他说，过去容易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但现在我们面临着发展布局和发展模式带来的环境问题。

这种问题往往以两种方式出现，一种是“跨届”转移，即上届政府没有出现的问题出现在本届政府中；另一种“跨界”转移，一种是从过去的行政区转移到另一个行政区，另一种是将土壤大气中的问题转移到水环境中。

因此，段长群建议“重新定位洱海环境治理的目标”，以观湖离湖建设绿色城市、低碳城市和低碳经济应该是洱海流域未来发展的方向。“跳出湖来解决湖泊问题，减少城镇及其工业发展对湖泊生态系统的污染负荷，并应终止围绕湖泊的布局。”他说。

值得注意的是，在启动洱海保护与救助模式“七大行动”的同时，大理已经开始控制海东的开发建设规模。海东的规划面积从140平方公里减少到53.89平方公里，到2025年人口将从25万减少到15万。(记者张文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