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审农商行资产质量： 区域信用风险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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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东方金城国际信用评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方金城”)对山东邹平农村商业银行及其存续期间的相关债务进行了后续评级，将邹平农村商业银行的主要信用评级下调至a+，评级前景为负面，并将其债券“17邹平农村商业二级01”的信用评级下调至a。山东寿光农村商业银行也因其在2017年度报告中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保留意见而受到关注。近三年来，寿光农村商业银行的资产质量持续下降，相关贷款占比甚至高达26.5%。

自2017年6月以来，至少有10家农村商业银行被降级，约占所有降级商业银行的80%。由于服务对象、资金实力和经营技术的差异，农村金融机构的资产质量自自身统计以来有了很大提高，但一直低于金融机构的综合水平。截至2017年底，全国农村商业银行平均不良贷款率为3.16%，远高于全国法人商业银行平均不良贷款率1.74%。

虽然农村商业银行在涉农和小微企业贷款业务中的比重正在缩小，但它仍然是服务于县域和地方实体经济的绝对主力军。根据中国保监会发布的数据，截至2017年底，农业商业银行对涉农企业和小微企业的贷款占比分别为20.8%和26.2%。客户经营状况的脆弱性似乎决定了农村商业银行在资产质量方面的固有弱点。但是，经过对数据的仔细研究，发现近两年来农村商业银行涉农整体比重的下降无助于资产质量的提高。此外，部分农村商业银行暴露出的资产风险并不代表农村商业银行的整体状况。本轮资产质量的波动不能直接归咎于客户，但其下降更多地反映了地区特点，反映了整个地区经济发展和风险防控的不佳。

东方金城为邹平农村商业银行出具的信用评级报告指出，跟踪期内，由于区域信用风险持续暴露，本行不良贷款大幅上升，关注贷款比例持续走高，资产质量大幅下降；同时，我行贷款主要分布在制造业，大额贷款占比相对较高，行业和客户集中度仍然较高。事实上，这就是目前大部分农村商业银行资产质量下降的原因。

以笔者曾经调查过的华东某县级市为例。虽然该县是一个农业大县，农民可以通过农业生产获得较好的收入，但在城市化的压力下，由于政府的招商引资，当地的产业结构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进口制造企业在当地培育了大量的上下游小微企业，相应的贷款存在潜在的周期性风险——经济景气时期集中发放的资金在经济景气时期可能形成集中的区域性信用风险暴露。去年年底，这种风险出现在当地。

今年，中国保监会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中小金融机构大额风险监控和防范的通知》，旨在对单个大额客户的风险暴露进行监管。但是，根据目前暴露出来的风险，在“贷款业务不跨县”的新要求下，从风险防控和提高贷款覆盖率的角度来看，农村金融机构不仅要防范客户集中，还要注意贷款在还款时间和行业上的过度集中，谨慎贷款，提前做好准备。

然而，农村金融机构的资产质量不仅与生产经营主体以及机构本身有关，还受到地方政府行为和信用状况的影响。

地方政府可以通过规划间接影响商业实体的发展和金融资产的质量。然而，与城镇不同的是，在县域，政府、金融机构和商业实体之间在信贷方面有更深层次的合作。虽然大多数农村商业银行不能直接参与政府项目，但与它们有业务往来的地方龙头企业基本上都得到了地方政府的认可。由于大多数金融产品都具有金融风险分担功能，因此即使是普通农民或企业实体也与政府信贷密切相关。然而，目前，经济发展和金融面临巨大压力。地方政府有强烈的意愿摆脱各种形式的刚性赎回，他们偿还逾期贷款和为企业实体提供持续担保的可能性甚至更低；与此同时，为了防止地方经济出现大幅波动，地方政府还将限制银行放贷，这将恶化该地区金融资产的质量。

重新审视目前农村商业银行的资产质量，区域信用风险的特征更加突出。虽然农村金融领域的专家和实践者都在倡导这一行业的可持续发展，消除过度行政的影响，但这一过程肯定是漫长的。即使金融机构的决策可以完全独立于行政因素，政府也可以通过规划行为和信用关联来影响地方金融绩效。特别是目前，农村面临着产业转型和城市化带来的多重压力。地方政府和各种机构在决策过程中容易出现过激行为，这反过来又影响到该地区的整体经济发展和金融安全。因此，金融资产新的质量特征不仅考验着县级金融机构的风险控制水平，也要求地方政府在区域产业规划、财政支出和信贷管理、地方发展进步等方面提高控制能力，做到谨慎、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