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荣良：全国人用狂苗每年40多亿 建议推广犬类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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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人用狂犬病疫苗的质量风波引起了公众的极大关注，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狂犬病防控是一项不容忽视的重要工程。

狂犬病是一种全球性流行病，严重威胁人类健康。根据国家健康和福利委员会的数据，2016年，中国报告了592例狂犬病死亡病例，2017年这一数字降至502例。世界卫生组织的官方网站明确宣布了到2020年在东南亚消灭犬类和人类狂犬病以及到2030年在全球消灭犬类传播的人类狂犬病的目标。

“狂犬病的预防和控制是一项系统工程，”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军事兽医研究所教授胡荣良在接受《国家商报》独家采访时表示。他长期从事动物病毒学研究，尤其是狂犬病相关的基础和应用研究。据他介绍，在犬类免疫方面，目前我国动物狂犬病疫苗的利用率仍然很低，推行犬类强制免疫将大大降低狂犬病传播的可能性。

动物疯苗技术先进，但利用率低

中国狂犬病疫苗的总体使用情况如何？有一种说法是，中国人的狂犬病疫苗接种量高于国际水平，而动物的狂犬病疫苗接种量正好相反。

胡荣良:在中国，人们基本上都是被狗咬了之后才接种狂犬病疫苗。然而，在发达国家，当一个人被狗咬伤后，医生会首先询问被咬伤的狗的健康状况。如果狗的行为没有异常，并且已经接种了狂犬病疫苗，人们在很大程度上就不需要注射疫苗。在美国、英国、法国和日本等国家，狗一般都接种了狂犬病疫苗。

中国每年大约使用1500万种狂犬病疫苗，价值超过40亿元人民币；美国每年用3亿美元给狗免疫，只有几千人使用狂犬病疫苗，几乎没有人患狂犬病。

Nbd:目前中国动物狂犬病疫苗的研发和应用水平如何？

胡荣良:2010年以来，国家先后批准了多种用于动物细胞培养的国产狂犬病灭活疫苗。与2007年前我国使用的脑组织灭活疫苗和细胞疫苗相比，该技术已与国际同步。

目前，国内生产的动物细胞培养用狂犬病灭活疫苗基本能满足国内狂犬病防控的需求，但不同地区的消费量(购买量)并不多。

Nbd:为什么会有少量的购买？家畜狂犬病疫苗的接种费用是多少？

胡荣良:首先，不同地区的购买量确实存在很大差距，因为很多养犬人没有主动给犬只接种疫苗，而地方政府主要是根据当地狂犬病疫情进行采购。其次，在城市，给宠物注射几十甚至几百美元不会给它们的主人带来经济负担，但是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大多数狗主人可能不愿意这样做。事实上，动物狂犬病疫苗只需要注射一针，我们称之为“预防性免疫”。国内动物用狂犬病疫苗的出厂价在3.4元至8.9元之间，而进口疫苗的出厂价大多在10元至20元之间，最终通过各种渠道配送到疫苗接种门诊后，出厂价将会明显上涨。

中国动物狂犬病疫苗的潜在市场是什么？

胡荣良:中国居民饲养的狗的总数没有准确的统计数字，大约在8000万到1.3亿只之间。根据70%免疫覆盖率和每年免疫一次的要求，每年大约需要7000万只狗。目前，动物用狂犬病疫苗的年购买量约为3000万份(其中活疫苗尚未购买)，至少有3000万至4000万份的缺口，即每年应免疫但未免疫的犬只数量不低于这一疫苗缺口。当然，如果所有的狗都被免疫，在中国消除狗传播的人类狂犬病将是理所当然的事。

Nbd:国内有多少厂家能生产动物用狂犬病疫苗？

胡荣亮:大约有七八个。即使国内潜在市场完全开放，国内疫苗的生产能力和产量也能满足需求。

狂犬病防控是一项系统工程

Nbd:在中国加强动物狂犬病免疫接种的具体困难是什么？

胡荣良:首先，在国家层面上，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中国要建立健全和完善的公共卫生体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第二，中国关于动物狂犬病强制免疫的法律尚未颁布。目前只有农业部门和动物防疫部门开展相关工作，力量相对薄弱。

我们的法律跟不上，对普通人的公共卫生知识的教育和宣传跟不上。普通人会想:我的狗很好，为什么我要给它打针？然而，如果人们从小就接受相关的教育，那么通过给狗注射疫苗、外出时系上绳子以及邻居之间的监控来预防和控制狂犬病是很容易的。这是一个涉及全社会的系统工程，不能只依靠一两个部门。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在20世纪80年代，中国每年有7000到8000人死于狂犬病。中国是如何降低狂犬病发病率的？

胡荣良:当时，全国成立了狂犬病综合防治办公室，采取了“管理、免疫、消灭”的综合措施，即管理、免疫、消灭犬只。当时，大多数省和自治区开展了严厉的杀狗运动，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狗的密度，狂犬病不能传播。因此，在20世纪90年代初，狂犬病的发病率非常低，中国每年只有大约100例。然而，杀死狗不是一个长期的解决办法。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养狗的比率迅速上升，越来越多的人被狗咬伤。没有狗免疫力的保护，人类狂犬病自然又会增加。当然，杀狗既不人道，也不符合现代人类健康理念。预防是关键，发达国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Nbd:其他地区在动物免疫推广方面可以借鉴哪些经验？

胡荣良:在政府层面，加强立法。以中国香港和澳门为例，首先要确保养狗人确实有能力养狗，如果养不了，就不要养。在日本，当宠物被交易时，宠物商店助理会首先询问并确认你是否有能力养狗。如果你想养狗，你应该是负责任的狗主人。负责任意味着了解并能够为狗提供必要的生长环境、必要的活动时间和/或空间，以及及时的医疗和其他福利保障。与预防狂犬病有关的是，要做好免疫工作，不要抛弃，不要随便繁殖，当它们由于某种原因不能继续喂养时，要把它们送到收容所或动物福利机构。立法的意义在于，我们必须用“我们能否饲养”来代替“我们是否愿意饲养”来限制养犬行为。

在加强立法的基础上，所有政府职能机构都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财政应提供充足的财政支持；公民依法到公安部门为其家庭登记养犬；城管应当履行管理职责，清理和收容流浪狗；海关应当依法对入境的犬只实施检疫；兽医防疫和治疗机构应当提供完整的免疫和治疗服务。此外，狂犬病的预防和控制涉及到更多的部门。学校、图书馆、媒体等公共机构应当做好教育宣传工作，提高全社会对狂犬病防治知识的认知水平。邻里相互监督，及时报告未知动物死亡，公众人物展示良好行为等。这是一个涉及全社会的系统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