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分配率 成了一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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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滨

根据日本内部事务和通讯部的统计，2016年，日本工人阶级家庭的收入实际上比2000年下降了10%，可支配收入的下降幅度更大。事实是，2016年日本企业自有资金的比例平均达到了40.6%，完全满足了有利于员工的条件，但仍然停滞不前。

日本经济已经低迷了近30年。这有很多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很明显，就是工人阶级的收入水平长期停滞不前，甚至因物价上涨而实际下降。根据日本内部事务和通讯部的统计，2016年，日本工人阶级家庭的收入实际上比2000年下降了10%，可支配收入的下降幅度更大。当然，如果收入没有增加而是下降，就无法刺激消费。没有刺激消费，经济复苏将是不可能的。

如果企业效率低下，没有加薪的余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然而，在过去的两年里，日本企业的整体效益显著提高，完全有能力增加员工的收入，但却没有什么动静，因此安倍首相只能在今年年初的“政策讲话”中呼吁丰田树立榜样，希望推动各企业的加薪。丰田的一举一动对日本商界都有重要影响。事实上，安倍此举是对日本商界不满的间接表达，否则就没有必要这样恳求了。

为了促进企业加薪，日本政府也出台了相应的税收优惠措施:大企业加薪3%以上，中小企业加薪1.5%以上，可以通过降低企业所得税进行补偿。根据计算，一个大企业实际上只需增加0.45%的开支，就可以增加3%的员工薪酬。但这样的好事，企业仍然无动于衷。因为这项优惠税只能享受3年，过了期限，还是要按原来的税率缴纳，这对企业来说肯定不值得。

如果工人阶级长期不能增加收入，更不用说他们的积极性会受到很大影响，对促进整体经济发展的负面影响会更加严重。“安倍经济学”已经推行了几年，但其效果极其有限，主要是因为它不能有效刺激消费。但即使安倍提出了上诉，该企业仍然丢了脸。

多年来，日本企业已经习惯了“年薪制”，即员工按年计酬，不管其贡献大小，这是典型的日本“大锅饭”。每年春天，日本工会还发起一场要求加薪的运动，这在日本被称为“春战”。然而，这一努力的结果是，工资每年都有小幅增长，而且增长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于那些能力出众的员工来说，这样的收入分配制度显然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他们只能用脚投票:换工作然后离开。我没有把祖父留在这里，但我把祖父留在了这里。

僵化的收入分配制度严重制约了日本企业的竞争力。更不用说与发达国家相比，甚至在东亚，日本企业的收入水平已经很低了。一家英国人才咨询公司调查了日本、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和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1244份不同工作的收入水平。例如，在医药行业，日本R&D部门主管的年薪约为3000万日元(相当于185万元人民币)，而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年薪则超过4000万日元。金融高管也是如此。日本企业的收入水平只比马来西亚高，只有英国的一半。在这些人才被猎头公司挖走后，他们的收入成倍增长是正常的。

根据瑞典一家人才咨询公司的统计，在全球57个国家中，日本的起薪排名第20位，年薪约为2.9万美元，排名第一的瑞士是日本的2.7倍！

安素·孙铁麟目前在泰国工作，20年前他从原来的公司跳槽到了这里。在他40岁之前，他的年收入超过1000万日元(一份61万元的合同)。自从他进入这家公司以来，支付的养老金已达2000万日元。对于一个45岁的中年人来说，这样的收入水平在日本是不可能的。

显然，日本企业的收入水平虽然稳定，但显然缺乏对各类人才的吸引力，因为并不是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能力和贡献而统一的，这大大挫伤了各类优秀人才的积极性。去年7月，华为的一则招聘广告在日本引起了上千次的轰动，因为它给本科生提供40万日元(相当于2.4万元人民币)的月薪，给硕士生提供43万日元，而索尼的平均起薪只有21万日元(相当于1.3万元人民币)，这在日本引起了强烈反响。

就企业收入分配而言，其对象是股东、企业留存和员工，其中有多少流向了企业的员工，这就涉及到“劳动分配率”。根据日本瑞穗研究所(Mizuho Research Institute of Japan)进行的一项调查，除了全球金融危机之外，日本企业曾为了稳定人心而提高这一比例，然后继续下降，从2009年的83.15%降至2015年的73.74%。同期，美国和德国企业的比例基本保持原有水平，美国比日本高10个百分点以上。结果，到2016年，日本企业自有资金的比例在全国平均达到40.6%，超过了金融危机期间日本银行对客户企业提出的40%的标准。这一比例清楚地表明，日本企业完全有条件向员工倾斜，但日本企业只是止步不前。

此外，为了制止日本企业日益严重的加班现象，杜绝“过劳死”，日本国会正在讨论“改革工作方法”。目前，正在讨论的计划是将加班时间控制在每月60小时以内。如果这项计划获得通过，日本每年12.6万亿日元的加班费将减少到7.6万亿日元，员工收入将大幅减少。日本的年消费量约为300万亿日元，占1.7%。这一举措显然不利于刺激消费。

(作者是著名的日本问题专家)